远涉于悠悠一支羌笛
飞沙沉入橙色的往昔
驼铃不响
岁月在窑火中烧成三彩
鼙鼓和长号在舞蹈之焰中
凝成陶釉
两只笔筒一瓶墨水半缸烟灰
默然肃立列阵
迎骆驼成为书案风景
我疲惫的目光
在书稿的鸣沙山上
举步难艰
真想拖出一声长号的狂啸
把这片风景
撼出一阵剽悍的漠风
而被人生遗忘的肥腴水草
在我们之间何时能
深出绿茵?……
母性
水瓢磕碰缸沿溅水花儿响
那响声是母性的声音
纺车从月亮之绽抽捻岁月
那银发是母性的色彩
弓腰在灶门炭渣烘着红薯
那身影是母亲的姿态
啊,唢呐吹起出嫁的女儿
用笑为女儿充当背景
从眼角的笑纹
悄悄落进没抿上的嘴
那一滴不是泪
是母性的最后一滴乳汁
苦涩而咸的母性啊这滋味……